江以舒几乎无处躲藏,这是一间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中式书房,连桌案都是镂空的。
外面佣人被问得一脸懵:“回陆先生,应该没有人。昨天苏小姐家里虽然来了不少朋友,但都安排在客房了。”
“这间屋子并没有床铺。”
陆恂之似有若无的目光不经意盯着门缝,没有说话。
佣人连忙示好:“我刚好要进去打扫,我给您开门。”
陆家的门皆是厚重红木所制,尽管链条光滑推起来无声无息,江以舒还是觉得。
这门下一刻便会向她压过来。
压碎她所有的希望。
她扭头看向半开的窗户,风将纱帘撩起,二层高的楼,是她最后一条路。
绝不能被陆恂之发现,否则她一分钱都拿不到。
就在绝望的时候,苏静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几分慵懒,“我昨天带来的文件随手放在里面了,不用打扫。”
苏家和陆家是强强联手,虽然是联姻,但还只是一个订婚宴,没有能够到共享家族文件的地步。
听到苏静和的话,佣人连忙识趣地关上门避嫌。
江以舒背靠在墙壁上,一颗心脏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。
陆恂之站在门口没有动。
他的目光意味深长,淡淡地掠过门后面那道有些慌张的影子。
然后转了一下手腕袖扣,转身离开。
随着皮鞋声消失,江以舒松了一口气,瘫坐在地上。
几分钟后,苏静和推门进来。
居高临下,连眼神也没肯分给她半分。
“收拾收拾,离开陆家。我10点半到陆恂之公司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去吗?”江以舒没有忘记昨天苏静和的话,从今天开始,她就是苏静和的贴身秘书了。
苏静和顿了一顿,接着不可思议的转过脸来。
嗤笑:“你什么东西,也配跟我一起?”
“还有。”苏静和挑眉,满脸不屑,“叫我苏小姐,别跟我我啊你啊的。”
“你还不配。”
江以舒一脸惨白,苏小姐三个字,是她口中无法启齿的难堪。
纠结了好一会儿,她才咬着牙嗡声:“我记住了,苏小姐。”
地位尊卑,在一起瞬间划清。
苏静和得到满意的答案,踩着小高跟得意离去。
过了许久,江以舒才摇摇晃晃站起来,像孤魂野鬼一样离开陆家。
这一夜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清白,还有二十年来对父亲对姐妹亲情的所有奢望。
陆恂之的公司和医院顺路,江以舒衡量了一下,先赶到医院去给妈妈续上医药费。
今天值班的医生很年轻,看见她有些不可思议:“这么快就有钱了?”
毕竟昨天护士长还指着这女孩妈妈的床,叮嘱了要是再不缴费,无论如何都要今天给办出院。
眼前的女孩手里紧紧攥着一踏钱,衣服皱巴巴得随意挂在身上,长款包臀裙在光下泛着丝绸般的色泽。紧紧包裹着她绝妙的身材,白皙手臂露在外面,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。
江以舒打扮的很素雅,却长得十分惊艳。
尤其是一晚上就拿来了这么多钱,让医生忍不住想到昨天同事之间的打趣笑话。
也许是医生看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,这让江以舒浑身都不自在。
她岔开话题:“我妈妈的病,要治好大概还需要多少?”
医生收回目光:“这么一点钱只够用一周的药物,如果想要好好治疗的话,至少这个数字。”
三根手指头,是三百万的意思。
江以舒咬了咬牙,“那麻烦您尽力帮她治疗,钱,我一定会筹到的。”
想到陆恂之昨晚的模样,江以舒脸上一阵红。
陆恂之他,他应该……会食髓知味吧。
一次五万,只要六十次,只要六十次,她就再也不用见到陆恂之了。
时间已经不早,江以舒匆忙往陆恂之公司赶。
公司坐落在最繁华的商圈,延续了陆家宅子一贯的奢华风格,高耸入云,巨大的陆氏二字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。
江以舒是第一次来陆氏集团。
早上苏静和给了她一张工牌,上面有她的名字和职位。
刷了工牌进去之后,江以舒就被十几部电梯震惊了。
来来往往有太多员工进出,江以舒又是个放不太开的人,试图等一个空旷点的电梯进去。
结果十几部电梯都满员,只有角落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