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不说了。
祁音书莫名烦躁,看向萧疏音的脸。
萧疏音也正在看她,四目相对,对方才冷静补充一句话,“非常不安全。”
祁音书皱眉,然后萧疏音就将那香薰灯放下,“噔”一声,拖鞋向前一步,“毕竟,如果是我。”
逼近的人,冷冰冰却又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的眼睛,“无论如何,只要是你一个人,我一定会亲眼看你进家门。”
祁音书没接话,她别开脸,看门的方向,胸口默默起伏了一会儿。
便听到萧疏音又说:“我想你这个恋爱不会长久的。”
“萧疏音!”
祁音书忍无可忍,转回头来直视这人,语气非常重,“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恋爱?”
萧疏音好似被她呛到,游刃有余的表情松了一秒,隔了好一会儿,才抬手指向那香薰灯的方向。
“我是你姐姐。”
最后两个字,萧疏音咬得非常重。
而这最重的两个字,顺利将祁音书拉回到她们吵架的那天。
难道这辈子萧疏音都要拿这句话做挡箭牌吗?祁音书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常好笑。
她不愿意再跟萧疏音纠缠,一边低声说着“算了我要去补觉”,一边企图从萧疏音身边绕过。
萧疏音咬牙,时隔许久,坚持拉住了祁音书的手腕。
可她心里的真心话,她不能也不知道该怎么讲。
“群群。”
萧疏音低着头,暗光遮盖她的双眼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示弱,“我只想告诉你,这世界上有很多关系能比恋爱更长久,家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气冲冲的祁音书被这句话牵制了会儿,左手渐渐握成拳,下颌越绷越紧。
“萧疏音,松开我。”
她挤出这最后一句,待对方卸力,便抬手一甩,径直向卧室走去。
留在门边的萧疏音,不发一语。
祁音书回到房间里,气得呼吸越来越急促,拽住门把就想用力将门关上,疾风吹动她的头发。
然而,在门与门框还剩两三厘米的时候,她停住了。
“嗯——讨厌的行为——”酒店里,凌豫筝趴着,右手撑住下巴,笑眯眯的,“我很讨厌一生气就摔东西的人。”
“啊,这个我也讨厌。”祁音书认可,“但有时候真的生气,总会忍不住想用力关门之类的。”
“可以理解啊。”凌豫筝笑了笑,“有时候就只是想借力发泄嘛,情绪发泄掉,身体才会舒服。”
“不过用力关门总归也是挺吓人的,对门也不好,你以后又遇上生气的事不如就——”
凌豫筝左手拉住她的右手,做推门的动作,到一定弧度后,停住,樱粉色的美瞳闪着水光看她,“先试试尽量不让它响起最后一声,怎么样?”
祁音书拽门把的手松了。
一秒后,她轻轻合上了卧室的门。
-
“哦?你的意思是,你因为昨晚没睡好,白天在你领导面前哭了,还跟你姐大吵了一架?”
晚上,小区里,两人牵着一只比格犬,围着花坛绕圈。
比格身上背着个红色灯泡,防走失用的,一闪一闪,像辆小警车开路。
祁音书竖起大拇指:“怪不得你语文好呢。”
一天时间结束,她已经反思过自己一整个上午匪夷所思的行为。在出房间想接水,发现萧疏音一直坐客厅等她后,祁音书紧急调头,联系古雨。
趁着夜色,出门来喘口气。
“提问!”古雨举手。
“请讲。”
“你姐跟你住一起就算了,这大周末你怎么找到你领导的?”古雨纳闷,“而且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哭的理由?是不是她逼你加班?你觉得这样哭太丢人了?”
祁音书“嗯”了半天,好难解释:“你觉得这样好理解的话?”
“啊?”古雨扭头看她,“你在说中文吗?”
“哭的理由其实真的不重要!”祁音书立刻说,“人一年总要哭几次的吧?”
“话虽如此,那可是你领导啊,哎斜刘海不准吃!”
古雨跑快几步,将塑料片从比格嘴里扯出来,捏手上,“你想想,只要你还在你现在这家公司上班,你一天就有八个小时要面对她。你一看见她的脸,就能想起你跟她哭过。她一看见你的脸,也能想起你跟她哭过,你们还要面对面开会,不尴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