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你们今日之功,不在于官阶,而在于你们能为后世子孙,留下些什么。这,才是真正的,不朽之功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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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抚并布置好了自己的第一批班底,朱雄英知道,真正艰难的一步,才刚刚开始。他带着那份他最为看重的计划,求见了朱元璋。
武英殿内,朱元璋正与太子朱标对弈。看到朱雄英进来,朱元璋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。
“咱的乖孙来了,快来,看看皇爷爷这步棋走得如何?”
朱雄英行过礼,却没有看棋盘,而是郑重地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疏,双手奉上:“皇爷爷,父王,孙儿有一策,欲强我大明之根基,请皇爷爷御览。”
朱元璋有些意外,接了过来。朱标也好奇地凑上前。
奏书的封面上,写着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——《创设皇家科学院》。
“皇家科学院?”朱元璋念出声,眉头微微皱起。这个名字,听着就透着一股子新奇和……古怪。
他打开奏疏,仔细读了起来。奏疏不长,但里面的内容,却让这位开国皇帝的表情,从最初的随意,逐渐变得凝重,最后转为深深的困惑与审视。
“……臣以为,国之强盛,一在人,二在物。人之强,在教化;物之强,在格致。儒学经义,可安邦定国,教化万民,此乃立国之本,不可动摇。然,农桑之利,百工之巧,舟船之坚,火器之猛,此乃富国强兵之器,亦不可或缺……”
“……臣请设‘皇家科学院’,与翰林院并立,不属六部,由东宫首管。广纳天下奇才,不问出身,不拘一格。凡农之巧匠、工之大师、算之能人、医之国手,乃至西洋、色目之通晓格物者,皆可入之。*狐`恋/雯-茓? /罪`辛!彰!劫·耕-欣*哙,授其官品,予其厚禄,使其专心致志,研究新法,改良旧器……”
“……科学院下,可设农学、工学、算学、医学、物理、化学数所。农学所,专研良种、新肥、水利之法,以求亩产倍增;工学所,专研冶炼、纺织、营造之术,以求器物精良;物理所,专研力、光、声、电之理;化学所,专研万物变化之本……其成果,一可利民生,二可强军备。此乃超越历代之新政,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!”
读罢,朱元璋久久不语。他将奏书放在棋盘上,抬起头,那双深邃的眼中,是惊涛骇浪。
朱标亦是满脸震惊,他看着自己的儿子,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。这份奏疏里的思想,己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这个时代的认知。什么“物理”、“化学”,简首闻所未闻。
“英儿,”朱元璋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你跟咱说实话,这些东西,都是谁教你的?”他严重怀疑,孙儿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世外高人指点。
“回皇爷爷,”朱雄英不卑不亢地回答,“无人教导。是孙儿在病中,于梦中所见,于书中所得,于心中所思。孙儿以为,天地万物,皆有其理。儒家探究的是治国平天下的人伦之理,而孙儿想探究的,是让这天下更富足、更强大的格物之理。二者并行不悖,方为大道。”
“胡闹!”一声断喝,却是朱标先开了口。他脸色涨红,既有惊恐,也有担忧,“英儿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‘物理’、‘化学’,是何等虚无缥缈之物?将工匠之流,与翰林学士并列,授其官品,岂不是乱了祖宗的规矩,动摇了士农工商的国本?此事若传出去,必将引起朝野震动!”
朱元-璋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朱雄英,他想听听孙子的辩解。
朱雄英向父亲深鞠一躬,道:“父王息怒。儿臣以为,规矩是为人服务的。当年皇爷爷布衣起兵,打破了元廷的旧规矩,才有了我大明天下。如今,我们为何不能为了万民福祉,再立一些新的规矩?”
他转向朱元璋,眼神恳切:“皇爷爷,孙儿并非要颠覆士林,只是想为那些能工巧匠,开辟一条新的出路。郑国渠的修建者,是水利工匠;鲁班先师,是木匠祖师;蔡伦改良造纸,也不过是个宦官。他们的功绩,难道不比那些只会空谈误国的腐儒,要大得多吗?”
“一个能让棉花亩产翻倍的农夫,一个能让火炮射程增倍的铁匠,他们的价值,难道不该得到朝廷的承认与尊重吗?给他们名分,给他们厚禄,他们才能更尽心地为我大明效力。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。同理,重赏之下,也必有智者!”
这番话,说得朱元璋心中一动。他最是务实,也最看不起那些夸夸其谈的文人。他深知粮食和武器的重要性。孙儿的话,虽然听着离经叛道,但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“可此事,干系太大。”朱元璋沉吟道,“咱要是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