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他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白宇的卷面——正好看到白宇在那道他完全没思路的压轴题处留了大片空白，而且白宇似乎也卡在另一道题上（那是白宇故意演给他看的）。

肖峰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莫名松了一点，一种“原来你也搞不定”的苦涩平衡感油然而生，甚至夹杂着一丝同病相怜。

只有白宇自己知道，他是在用何等强大的精神力精准控制着这场“表演”。他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雷达，能隐约捕捉到周围同学笔尖的迟疑停顿、心跳的加速、甚至翻卷子的频率。

他心如古井，专注地扮演着一个“基础尚可、努力冲击难题但仍有差距”的进步生角色。

当下考铃声刺耳地响起，白宇几乎是“卡点”放下了笔。试卷上那几处精心设计的空白和“未完成”的痕迹，完美契合了他预设的剧本。

“啊——！完了完了！最后那道大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！”张玲玲走出考场就抱着头哀嚎，学霸的自信在难题面前也有崩塌的时候。

肖峰也一脸菜色，有气无力地附和：“谁不是呢……白宇，你最后那道做出来没？我看你好像也空了不少？”

白宇活动了一下因刻意压制速度和思维而显得有些僵硬的手指——这种束缚感，竟比全力施展星云诀更耗费心神。

他摇摇头，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疲惫、无奈和“我己尽力”的坦然表情：“太难了，只做了第一问，后面完全没思路，时间也不够。” 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
“看吧！连白宇都觉得难！这卷子肯定超纲了！” 张玲玲像是找到了佐证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。

“就是就是，出题老师太狠了！” 肖峰用力点头，心里那点微妙的平衡感似乎更稳固了些。

白宇看着他们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，没有辩解。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高大的窗户洒进来，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

他望向远处张贴考场安排和即将公布成绩的公告栏方向，目光平静而深邃。

‘种子己悄然埋下。’*他心中默念，那份笃定与期待，如同深海下的潜流，汹涌而无声。

‘只需静静等待，等待那株名为‘进步’的幼芽，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，破土而出。’

现在，他只需扮演好一个“努力后小有收获”的学生，安静地等待成绩揭晓的那一刻，那个被他精确计算过的、足以改变旁人看法却又不会引来风暴的“小奇迹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