伐竹声不绝于耳。
两人憋着一股邪火,把竹子当成了假想敌,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,专门挑那些最粗壮、最硬实的毛竹下手。
影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,削起竹节来如同切豆腐。
楚子凌则从他那看似普通的储物袋里一阵摸索,竟神奇的掏出了一把铺着厚厚软垫、看起来就极其舒适的靠背椅。
两人配合默契,动作麻利得令人咋舌。
很快,两根粗壮的竹竿被削平磨光,用坚韧的藤蔓牢牢地绑在了软椅两侧。
一个简易却相当结实的滑竿新鲜出炉,那椅子看着就舒服,衬得旁边灰头土脸的东方烈都显得“尊贵”了几分。
“阿烈兄,请上座。”
影六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和楚子凌一左一右,“殷勤备至”的将浑身散发着抗拒气息的东方烈“扶”上了滑竿座椅。
当屁股实实在在的落在软垫上,被稳稳抬离地面的那一刻,东方烈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扬眉吐气的舒畅感瞬间席卷全身。
多日来被这两个恶魔花样百出“特殊照顾”所积攒的憋屈、愤怒和恐惧,终于找到了最完美的宣泄口。
他靠在舒适的椅背上,清了清嗓子,下巴微微抬起,摆足了谱儿,用那带着点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嗓音,开始了他的“指挥”:
“喂喂!慢点,晃得小爷我头都晕了,懂不懂什么叫稳当?你们是抬轿子还是摇元宵呢?”
他挑剔的皱着眉,手指有气无力的指点着影六:
“左边,左边那个,说你呢影六,脚下打飘,是不是存心想摔死小爷我,好继承小爷我的储物袋啊?”
“还有你,楚子凌,步子迈那么大干嘛?赶着去投胎呀!小爷我现在是伤员,重伤员,懂不懂什么叫轻拿轻放?你们宗门教你们抬人就是用跑的吗?”
他越说越来劲,中气似乎都足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