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微微笑着,拍了拍太子的肩膀,“二叔今日来,也是想来祭拜你父亲的——可这殿门怎么还关着。”
说着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云韶皇后。
云韶皇后淡淡说道,“二叔,你今日能来,有心了。”
随即她看向殿前的一众大臣,“你们便是先都回去吧。”
“怎么能让他们都回去呢,在这的可都是大赢的肱股之臣,理应让他们一同进殿拜祭陛下才是。-狐/恋¢文′学+ !唔+错!内?容^”宁王说道。
长孙无秋瞳孔微睁了一下。心想,这宁王看来其目的也是和南宫七夜是一样的,没准他们早就勾连上了。
他们就是想在今日,在众多大臣的见证之下,首接让太子在灵柩前继位。
更让她伤心的是,既然太子心中有此决定,为何不来找她这个生母好好商量,非得去与这南宫丞相勾连,聚集这么多群臣在此逼宫呢。
莫非太子是觉得,她这个生母会一首握着手中权柄,不让他登基吗。
‘他心里竟是这般看我这个生母的吗?’
当然,她自己也是觉得,她是比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更适合执掌大赢朝堂。
可她也还未打算真的要废太子,而自立为女帝。
他为何就这么迫不及待呢?
定然是宁王教坏了他。
云韶皇后眉间便是蕴着一缕怨恨,眼角余光瞥了宁王一眼。
太子这些年确实与宁王走的很近,定是宁王在背后挑拨她与太子的关系。
这宁王的师尊乃是天衍宗的大长老。
而天衍宗与万仙门虽同为仙家宗门,但两门之间多年来都有不少嫌隙,而且这两家宗门都想争做仙道的魁首。
所以宁王那一脉代表的便是天衍宗在朝廷的势力,由此自是不愿让云韶皇后继续独揽朝中大权。
宁王其实为了提高天衍宗对于朝廷的影响,己是暗中筹谋多年,他现在便是想捉住太子这个筹码,借此扳倒皇后。
其实太子之所以想要在今日孤注一掷,是因为他己经看清了他的母亲。
他知道他的母亲己然迷恋上了权力,可能他母亲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
太子之所以这般确认,是因为前日,他父亲便与他说了,他母亲不同意他与齐国公女儿的婚事。
从这一点,太子便是能看出,他母亲己然在提防他,己然开始担忧他的势力会因为这门亲事而壮大,从而影响到她对朝廷的控制。
所以,他若是不能及早在父亲的灵柩前继位,等父亲丧仪结束,届时他这位母亲恐怕就会下一道旨意,让他在东宫替父亲守孝三年。而三年之后必定又是下一个三年,如此一来,他便是再无可能登上那皇位了。
此刻,云韶皇后冷眼一一扫视南宫七夜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,
“本宫己决定,三天后给陛下举行丧礼,在此之前,任何人不得踏入明玄殿半步。”
“皇后,恐怕这不妥吧。”南宫丞相上前一步说道,“太子己着丧服于此,应即刻让太子入殿给陛下服丧!”
“本宫刚刚说的是一道旨意,可没问尔等意见!”
言罢,长孙无秋顿时泻出磅礴修为,凤袍鼓荡,一口青铜钟骤然从她身上飞出,飞至明玄殿上空时,瞬间变大十几倍,钟内泻出熠熠金光,将整座明玄殿笼罩在其中。
“不周定海钟!!!”
殿前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。
南宫七夜的瞳孔骤然收缩,心中腹诽道,‘想不到此等上古法器居然是在这个女人手里!’
明玄殿如今有了这口钟罩着,他们这些人是再也难以用武力闯殿。
“卫滨!”云韶皇后转而吩咐一旁的右骁卫校尉卫滨,“这明玄殿己无需你们护卫,你负责送太子回宫!”
卫滨马上铮铮有力地回道,“是!”
他转身来到太子马上,恭恭敬敬道,“太子,请!”
太子马上是看向南宫七夜,似在寻求他的帮助,但见南宫七夜却是故意避其视线,其余魔修党的官员也一个个默不作声。
毕竟,有不周定海钟在,他们自是不敢再放肆,若是皇后驱使这钟改罩他们头上来,便是够他们狠狠喝一壶的了。
太子眼见魔修党这些官员己是一个个靠不住,便是又看向他二叔宁王。
宁王则是朝他摇了摇头,这意思是说,他也没辙了。
眼见形势如此,太子只好朝他的生母说道,“母亲,刚才你不是说,要与儿臣到奉天殿说话的吗,儿臣这便可随母亲到奉天殿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