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走进庙内,选了一个角落坐下。^暁,税?C,M?S? ?勉\费-越~犊-
这是一个离郑远钧最远的角落,应该是那四个人特意选中的。两个亲卫看见,稍稍放下戒备,也跟着坐下,把刀放在一旁。
郑远钧悄悄用余光打量四人。
先前打招呼的那人穿着长衫,看样子是个文士,奇怪的是脸上一条伤疤,从额头到下巴,伤口还比较宽,把脸相全毁了,看不清长相。
最显眼的是一个黑衣少年,长得太漂亮了。
那脸像上天精心雕琢而成,无一处不美,无一处不精致,脸上容光焕发,简直要放出光来,一走进这庙内,好像把这一片空间都照亮了。
古人说蓬荜生辉,诚不我欺。
难得的是他的美并不显女气,而是一种蓬勃之美,透着无限生机。
他的腰间配着一把大刀,看着和郑远钧差不多大,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有神,只是冷着脸,让人看着就不敢接近。
另外两人都是穿着褐色短打,腰间挂着长剑。
除了那少年,其他三人应该都超过四十岁了,那长衫文士最为年长,估计在五十上下。?鸿?特′小/说-王¢ +追/罪+辛¨章?节_
正打量着,不想那黑衣少年敏锐非常,察觉到一股窥探的视线,眼珠灵活地一下就转了过来。
郑远钧猝不及防,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。
黑衣少年满脸不悦,皱紧双眉,眼中泛出冷意,如尖锐的针芒刺过来,刺得郑远钧打了个哆嗦,尴尬地转过脸去。
长衫文士轻咳一声,拱手道:“我姓崔,来信州探亲,不知几位贵姓?”
他也注意到了郑远钧打量的目光,尤其在青儿的脸上停留的时间长些,倒是不以为意。
这也情有可原,怪不得这人,青儿的脸也实在引人注目了些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何况这人眼神清澈明净,打量的目光中只见好奇不见恶意。
有那长衫文士开口缓和气氛,郑远钧松了口气,抱拳回礼。
“我姓郑,这两位是我的随从,一位姓曹,一位姓杜。”
同样是行礼,两人一起做来,立时便有了高下之分。¢鸿*特¢晓.说\王· `追,蕞!薪/璋\结?郑远钧的礼仪只能说是规矩没有差错,长衫文士的行礼动作却流畅自然,赏心悦目,让人想起魏晋名士之风。
郑远钧从不知道一个人行起礼来还能这么好看,动作中自有一种韵律,使人不自觉就沉迷其中。
长衫文士正好坐在黑衣少年的旁边,在美人的身边最容易被人忽略,沦为美人的陪衬,然而即使是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也不能压下他的风姿。
郑远钧两辈子都是颜控,看着长衫文士行事从容,举止风雅,黑衣少年容貌昳丽,世所罕见,不由就对他们有了好感。
长衫文士视线落在两个亲卫的刀上,看了一眼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,赞叹道:“两位的刀不错。”
两把刀寒光凛凛,一看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刀。
黑衣少年也是用刀之人,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。
三年前,郑远钧重金购得两把大刀,送给了她的两个亲卫,以贺他们武功有成。这两把刀很是锋利,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绝世好刀了,两个亲卫都极是宝贝,曹刚更是每天都要把刀擦好几遍。
郑远钧听到长衫文士的赞叹,心下有些得意,脱口而出:“刀好,刀法也好。”
话一出口就懊悔不已,我怎么这么多话呢?这才刚知道姓、名都不知道的人呢!
果然美色误人啊!从看到这长衫文士和黑衣少年,她的戒备心都降低了。
她家孩子多,她对孩子从来奉行的都是鼓励教育。
两个亲卫虽然比她大几岁,但她两辈子为人,是把他们当弟弟看的,还有一个嫡亲的亲弟弟,另有三个现在才几岁的侄儿侄女。对这些孩子,她是把他们从小夸到大,日日夸时时夸,变着各种花样地夸。
夸习惯了,这时对着刚认识的人夸奖的话也随口而出了。
郑远钧咬着嘴唇,脸上满是懊恼。
长衫文士挑了挑眉,笑道:“不知刀法师承何家?”
这可真是一个心无城府之人,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。
他这一笑,虽然脸上有伤疤看不太清笑容,但郑远钧一眼看过去,马上忽略了他的脸,被他的双眼吸引住了。那眼中绽放出满满的笑意,如春暖花开,让人如沫春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