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问询一番,才知道默尔曼今天来,是给节目当临时嘉宾。?x/i?n.k?s·w+.?c?o·m\
林溪琢磨了一下,赵充能请到他,是意料之外,但,也是情理之中。节目组的导演、副导都跑来停车场接他们。结果一到,就见到林溪正和默尔曼交谈,他们放轻脚步,竖起耳朵听:“古典乐当然更加复杂、多层次,但不代表其他音乐形式就浅薄单一了,您不应该总是说这种话。”默尔曼直瞪眼:“那不然呢?你让我说什么?说你荒废天赋、在蠢货里打转是对的?”“没有这种事情,”林溪对他摇头,“我只是觉得,有时候过分追求卓越,才阻挡我们变得更好。我这次见到一个男孩子,就是因为这样放弃了音乐。”“你这是借口!”“……而您这是偏执。”默尔曼总认为他应该跟随自己去深造,应该和其他苦练技艺的学生一样,把音乐作为自己最高的理想追求,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用二十五个小时来练琴。默尔曼的夸张表达中,他的天赋之突出,已经到了如果不继续学习古典界就要损失一颗明珠的地步——其实真的没有。他与默尔曼夫妇俩相识多少年,这话题就谈了多少年,近两年,看他对前往异国一点儿兴趣都没有,才稍微肯放过他一些。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,又来演固定节目。节目组接人的二位听得是心惊胆战,他们不知内情,生怕林溪把大师得罪跑了。导演上前劝:“那个,大师啊,林溪是性子比较直,并没有不友好的意思,您别放心上。”“友好?”默尔曼瞪大眼,“他对我没有友好过!他除了对谢友好,还对谁好过?”林溪:“老师!”导演被这句“老师”给震的魂飞出去了……真好,这节目他十年后还能吹……谢虞川略前一步,站在两人中间,道:“默尔曼,来前应该打声招呼,我才好准备招待你。”默尔曼瞧他一眼,哼哼了声,没说什么。谢虞川却懂了。时间不早,谢虞川要去开会,他和默尔曼也打了招呼,简单交谈几句,之后上了车。隔着降下玻璃的车窗,他伸手理了理林溪的衣领,叮嘱道:“中午会送餐,让车小尼去拿。”林溪点点头,摇手和他拜拜。车点火朝外去,看着谢虞川与林溪道完别,张九厘立即敬业发问:“晚上是否要预定好餐厅接待默尔曼先生?”谢虞川从后视镜瞥那大胡子一眼,淡淡道:“近朱者赤,但才这么几分钟,你就也变得和他一样蠢了?”“…………”啊?张九厘心念电转,“哦!”了一声,“那不告诉溪溪?”无关紧要的事罢了,不用打搅他一天的心情。谢虞川收回目光:“晚上接他。”而张九厘看着那头迅速被选手包围的林溪和默尔曼,忽摸摸下巴,说:“溪溪挺受欢迎啊,他这个师弟整天围着他转,他这么大了,是不是该恋爱了?”谢虞川冷冷看他。张九厘“哈哈”干笑一声,无事发生。……另一边,生活期的录制也开始。今日,赵惊雀不再刻意挑衅林溪,而是如临大敌的面对着他的琴,每一次练习都像是在国际舞台当着一堆评委表演比赛曲。生活期照样开启了几个移动端直播,有工作人员拿着直播设备到处走,每个选手那儿也单独开了一个直播间,供粉丝独享。赵惊雀不断的亮出新曲目,秀出高超技能,他的直播间因此涌入众多乐迷,尤其当他们发现默尔曼大师也在镜头中时,更是呼朋唤友,齐刷刷来围观,乃至于,还有宝妈提问,孩子三岁了,该上什么乐器兴趣班考级比较快,幼儿园入学需要。·8*1*y.u.e`s+h~u¢.\c?o,m-与之形成对比,林溪只按节目的流程,端正坐着听大课、录音、擦琴,集体活动散了,他就坐在旁边闭目养神。他直播间的人气倒也还是高涨,颜粉女友粉妈粉都在比心,大呼溪溪好看又耐看。但很多期待他大杀四方、碾压赵惊雀的事业粉却愈发感到不满,嘘声说:“没意思,以前很喜欢你的,还为你和黑子大战了三百回合,结果你现在也摆烂了,琴都不敢碰一下,取关了。”“是挺让人失望的,最终走向了卖脸的普通爱豆路线,真是白喜欢他了。”“哈哈,你们真好笑,你们其实是需要一个满足你们幻想的娱乐产品吧?叫林溪还是林河无所谓的。”“你人间清醒,拜拜,我去赵惊雀直播间了。”这条弹幕发出的后一秒钟,红字刷屏,显示一个送礼物前十名的观众撤掉了自己的粉丝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