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墨听了此话,心里着实有点后悔。¨s′o,u·s+o-u`2\0-2`5+.?c¨o*m?自己一直低调行事,从未想过成为话题人物,但事已如此,也无可挽回,心里念着只要别影响他的大事就好。
他正想着,只听院外一个声音道:“苏墨,你可起来了?”随后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,只一眨眼的功夫,一个绿衣身影就立在了屋里,旁边还跟着茯苓刚还说起的小厮八角。不用说,不是谢启暄还能是谁!
苏墨对谢启暄来他这儿就像回自己的院子似的早就无语。幸好他已穿好外袍,要是还穿着中衣,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。还没等苏墨问话,就听谢启暄道:“贤弟,你赶快收拾收拾。过会儿咱们去一趟程大人府上。”
“程大人?你说的是程韬大人?”苏墨问,抬手示意茯苓将洗脸水撤下。
“正是。一大早,门上的小厮递了个帖子进来,帖子是程玉姝下的,说是身体抱恙,请我去看诊。”谢启暄道。
“程姑娘病了?”苏墨又问,面露关切。
“可能吧。”谢启暄其实也不确定,因为帖子里还特意叮嘱一句:“请苏公子一道前往。/秒/蟑^踕/暁¨税?枉_ .追?醉~薪¢漳/截\”
“不知道是真病了,还是为见你。”谢启暄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。
两人一起用了早饭,随后苏墨就拎着谢启暄的诊箱,二人乘马车向程府而去。途中经过街巷的时候,路人的对话不时飘进车里。
“哎,你听说了么?昨天杏林医馆有个大夫救活了一个孩子,那孩子竟然吃了砒/霜!”
“听说了!听说了!这事儿在我们巷子里都传开了。大伙儿一开始还不信,后来有个街坊恰好认识那孩子的娘,说是真的,这才信了。”
“你说这人怎么这么神呢?”
“据说啊,这人眉心正中有一只眼。他只要用这只眼睛一瞧,就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,应该怎么治!”
“真的啊?那可不得了!”
……
谢启暄听了,使劲儿盯着苏墨的脸瞧了瞧,戏谑着说道:“我说贤弟,我怎么不知道你长着三只眼呢?那一只在哪呢?赶快给我瞅瞅!”苏墨瞥了一眼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,心想:“长了三只眼的那还是人么?那不成了怪物了!”
马车转过一条街,又听有人道:“二柱,你知道杏林医馆那个神医叫什么不?”
“我听说好像姓苏。_a-i/l+e·x^i?a*o~s_h`u_o~.\c¢o?m′咋了?”
“这不,我家孩儿他娘去年得了个怪病,总也医不好。我寻思着带她去找这个神医看看,没准儿能给治好了。”
“诶,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。我舅舅的二婶的姨母家的四哥的堂弟也是个药罐子。我去跟我舅舅说说,让他那位七拐八绕的堂弟也去找这位神医诊治诊治。”
……
苏墨听了一路,简直头都要大了,没想到自己一次救人竟然引出这么多后续,这可如何是好?而旁边的谢启暄早已将“不开心”写在了脸上。他琢磨着自己给人看了这么多年病,才积攒出一些名气,没想到苏墨只看了一次病,病患还只是个市井小贩,就轰动了京城。嫉妒!他十分嫉妒!
苏墨何尝没看出谢启暄的心思,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,说得不好就像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的,于是干脆就一言不发地坐着。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来到了程府门前。看门的小厮一见他二人从马车上下来,赶快迎了上去,献着殷勤道:“给两位公子请安。我家小姐已久候多时了,您二位随我进来便好。”
因程大人一早就去上朝,此时还未回来。两人进府后,便没在前院停留,跟着小厮一路行至后院,过了垂花门,先去向程夫人请了安,随后由程玉姝的丫鬟带着,来到府中一处六角攒尖凉亭等候。
此座凉亭并非通常的木质结构,而是选以上好的竹质做成。烈烈夏日,亭内却竹香淡淡,翠色郁郁,无风自清凉,更有“天然去雕饰”的古朴意趣。
有下人奉上了茶水和时令水果。谢启暄和苏墨不是第一次来程府,因此并不拘谨,边吃水果边赏着亭外美景,倒也惬意。
不一会儿,程玉姝便带着丫鬟雪叶来了。只见她柳叶黛眉轻点,眼眸清波流盼,嘴角掬起盈盈笑意。三千青丝高绾起一个随云髻,一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插于其间。她手执一柄玉骨团扇,身着韶粉色烟笼海棠暗纹百水裙,纤纤步态衬得身段如皎花照水,高贵典雅,风姿卓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