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大脑誊写到答题纸上而已。
领悟这一点,监考老师又变了个脸色看黄煜了,年年奥赛出天才,今年没想着这么巧,就出在自己监考的考场里。 考试结束后,许青与在门口等了会,没等到大巴,倒是等到几位老同学。“喂,许青与!”许青与听见后方有人叫自己,愣一下回头,神色微变。墨绿色的宽版校服,三十八中。许青与转学来的学校。几名三十八中的学生朝他走来,许青与以前也是竞赛班的,和他们都认识,但关系并不好。在校园暴力是常态的三十八中里,竞赛生虽然不似混混们一样对许青与动辄拳打脚踢,但言语讥讽和排挤也并不少。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我们的结巴天才。”领头的高个齐刘海学生过来,许青与记得他叫张武,和自己不是一个班的,除了补课外毫无接触,便也不知晓为什么他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敌意。“听说你转学到七中了,过得怎样,七中可是有名的有钱学生聚集地,那些富人家的小孩肯定没少瞧不起你这穷酸的讨厌鬼吧。”很显然虽然转走了,张武对许青与的厌恶并没有因此消退,他讨厌许青与在三十八中时装模作样的嘴脸,违纪偷懒的事一点不做,衬得其他优生都显得没那么值得夸奖了。张武的想法并不是个例,他刚说完,身旁的学生便七嘴八舌接上。“欸七中吗,那个以关系户多著称的学校吗?听说连这次奥赛都来个关系户,真的假的?”“你就转去了这么个学校啊?”又一位三十八中的学生接着嘲讽,“以为靠关系去到有钱人多的学校就能变成人上人了?”许青与被旧同学包围,或许是因为在新学校的生活还不错,他意外没像以往被围住时那么局促紧张,只是沉默地站着,不太想回话。“喂怎么不说话?”许青与无视的行为惹得张武不爽,他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头,进一步讥讽道,“结巴说话就是费劲啊,大概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下等人,一个词都懒得给。”许青与还是没开口,三十八中的学生被他这种骂不还口的行为整无趣了,冷场两秒,一个学生换个话题:“喂,你最后一题算了多少。”“我,没做到。”提到考试相关的话题,许青与终于回答。“哈?这么简单的题都没做。”张武找到机会,猛开一波嘲讽,“你转学是去干嘛的,光忙着舔有钱人家小孩的鞋底了吗?”三番五次被挤兑,即便是泥人也会被激起几分火气,许青与皱下眉,刚想开口反驳,忽然肩膀被拍下,有人轻快在耳边说:“hi!”黄煜揽过他,从身后过来,没看见眼前一堆人似的和许青与打招呼:“怎么不回去?”“等…等车。”“校车吗?校车已经开走了。”“啊?!”许青与眼睛睁圆些,生气都忘了。“我刚看着校巴过去了。”黄煜毫不留情地嘲笑道,“好倒霉呀小眼镜,被留下了呢。”许青与立刻瞪他,用目光默默谴责他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,一旁张武见自己被忽视,不爽开口:“喂——”他话没说完,黄煜已经转眼看过去,眼尾轻轻挑一下,打断道:“啊,是你啊,好久不见。”“我们见过?”张武愣了,上下打量黄煜,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轻佻人物。“我们同一个考场。”黄煜笑着说“你还评价了我的穿着来着,我记得是什么‘一身名牌,花孔雀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个草包’。他愉快地说着让人没法接的话,张武被噎一瞬,也想起考场里是有个人不穿校服,自己便也说了几句,没想到被听见了。背后嘴人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,张武理亏地闭嘴,黄煜却还再继续说“考完我本来想叫住你的认识一下的,结果你走太快了,没来得及。”“为什么要叫我?”张武脸色不好看,“我不觉得和校服都不穿的人有认识的必要。”“不要以貌取人啊好学生。”黄煜笑了,“只是交卷时,我不小心瞥到了你最后一题的解法,觉得很新颖,就单纯想认识一下而已。”他语调轻松,泪痣明晃晃亮在下弯的眼尾,显得阳光又真挚,“毕竟这么愚蠢又白费力气的解法,实在是太有趣了,我还是第一次见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