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保姆,结了账叫车把人送回去。
车开到许青与公寓楼底下,夏迎扶着许青与下了车,没走两步,许青与又不动了。“怎么了?”夏迎问一句,顺着许青与脑袋偏转的方向看过去,望见了马路对面的黄煜。虽然黄煜大晚上戴着口罩,但那个身形还是一下让夏迎认出来了。眼下这情景简直和两年前一模一样,夏迎还没来得及晃神,就听许青与开口:“学长你先回去吧,我和他有事聊。”原来不是不会说话,只是要分和谁说。夏迎心中一哂,不过他早在今晚甚至之前的酒局上,从许青与喝醉时的呓语明了,许青与对黄煜的情感,从来没彻底斩断得了。而从旁观者视角来看,尽管夏迎再不喜黄煜,也必须得承认,这两人至今为止都能算藕断丝连的两情相悦,分开的原因和感情没什么关系。“行。”夏迎也不墨迹,松开他干脆利落上车,和司机报了自家地址,车便缓缓离去了。许青与在原地站了会,因为酒精的原因,他现在看东西有些晕,他定了定神,正要迈步过去,却见黄煜已经穿过马路,站定到自己面前。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他不轻不重地问。听他这么一说,许青与便闻到他身上的洗发水气味,这么多年居然没变,还是大学时的薄荷,同时许青与也闻到自己身上的酒精味,对比起来着实不能算好闻。许青与专心在嗅时,黄煜又开口了:“好廉价的酒味。”他话语有些冷,带着刺,不知是上午被拒绝了一次心情不好,还是看到许青与和夏迎回来生了酸气,又或是两者都有。 哪里廉价?许青与被他带得皱了皱鼻子,说:“78呢。”“什么?”黄煜一下没明了。“鸡尾酒,78呢,不廉价。”许青与如此认真地计较,与上午的冷淡不同,他此刻面色嫣红,视线亮晶晶的认真,看起来不像许组长,像小眼镜。黄煜的眉宇被这个想法稍稍抚平,却又在想到他是和谁喝酒喝成这样时再次蹙紧。“我上午给你的酒,七十八万。”黄煜说,“你放着万倍昂贵的好酒不喝,去喝这劣质糖浆。”他说:“许青与,你品味好差。”“我不要你的酒。”许青与也开始皱眉了,他晃了晃手,“我要你给个说法。”“什么说法?”“你来我家楼下做什么?”“等你。”“等我干什么?”“想见你。”“为什么想见我?”“因为喜欢。”“哦。”许青与慢吞吞地品了品这句喜欢,“那三年前我问你,你怎么说,不喜欢。”这个问题很难答,黄煜大概也想不到,许青与会忽然翻起旧账。“那时我喝醉了。”黄煜沉默几秒,轻声说,“喝醉的人说胡话,不当真的。”许青与擡眸,想问他三年前为什么喝醉了,看他片刻却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:“你怎么还戴着口罩?”黄煜说:“感冒了。”“感冒会肿脸吗?”许青与指了下,嘴角扯一扯,“左边,凸出来了。”黄煜“哦”了一声,把口罩往左脸上扯了扯,那口罩比一般的口罩紧些,竟是把那肿块勒得弧度淡了些。许青与嘴角的弧度也淡了些,他看着黄煜面不改色地把肿胀压下去,也不解释为什么脸会肿这个大个包,心里便慢慢升起些火,伴随着说不清的失望。“你之前说过,要追我。”许青与忽地开口。“对。”黄煜的声音闷闷的,却很迅速地接上了许青与的句子。“哦。”许青与却为因这及时的反馈的而改观,他皱起眉,郑重其事地说,“黄煜,你真的一点都不会追人。”顿一下,很快地又补充一句:“别追了,浪费时间。”不知道几次的拒绝了,即便是做好穷追猛打,也确实在打持久战的黄煜,一天内被回绝两次,眼神也不由得暗了暗。但又很快亮起来。“前面那句,我承认。”他细微地耸下肩膀,有些无奈地摊手,“我没追过人,没经验。做得不好还麻烦许组长体谅下。”“后面那句。”他的声音忽地变轻也变快了,“你喝醉了,在说胡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