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水顺着屋檐滴落,在青石板上凿出细小的凹坑。?齐^盛,晓?说~蛧\ *毋*错_内¨容_李云龙蹲在团部门口磨刀,刺啦刺啦的声响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。刀刃在磨石上刮出一层黑浆,露出里头雪亮的钢口。
"团长,师部急电!"赵刚捏着电报冲出来,布鞋在湿漉漉的地上打了个滑。
李云龙在裤腿上蹭了蹭手,接过电报扫了一眼,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:"调老子去晋西北?还让带张大彪?"
"命令上说是全面抗战爆发,让我组建新一团,配合友军开辟抗日根据地。"赵刚扶了扶眼镜,"三天后出发。"
李云龙把电报揉成团塞进口袋,继续埋头磨刀。刀刃刮擦石面的节奏越来越快,最后"铮"的一声脆响,磨石裂成两半。
"通讯员!"他突然扯开嗓子,"通知各营连主官开会!把张大彪给我叫来!"
团部很快挤满了人。李云龙把电报往桌上一拍:"都听好了,老子要调走。老赵代理团长,王副团长管训练。"他环视众人,目光停在角落里的张大彪身上,"大彪,收拾东西跟我走。"
散会后,李云龙独自去了后山。积雪消融的坟茔前,他掏出半瓶地瓜烧洒在地上:"老王,工兵连给你带出来了。现在老子要去打鬼子,你在下面多攒点弹药......"
出发那天,全团列队送行。赵刚塞给他一个布包:"乡亲们凑的,路上吃。"打开是二十多个煮鸡蛋,每个都用红纸染了喜色。李云龙喉头动了动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重重拍了拍赵刚的肩膀。
三百人的队伍像条灰龙蜿蜒在山道上。除了原侦察连骨干,李云龙特意要了工兵班和医护组。张大彪扛着挺捷克式走在最前头,枪管上绑的红布条在风里猎猎作响。
"停!"第五天晌午,李云龙突然举手示意。他趴在地上听了听,脸色骤变:"全体隐蔽!东北方向有装甲车!"
队伍刚散进灌木丛,远处就传来引擎的轰鸣。三辆涂着青天白日徽的卡车出现在山路上,车头架着机枪,车厢里坐满穿蓝灰军装的士兵。*丸\夲?神!栈! \首?发¢
"晋绥军?"张大彪眯起眼睛,"他们防区不是在......"
话音未落,最后一辆卡车突然爆出团火球!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,十几个士兵像破布娃娃般被抛上半空。紧接着,山坡上响起密集的枪声,雨点般的子弹倾泻向车队。
"是鬼子!"李云龙望远镜里闪过土黄色军装。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正从两侧包抄,三挺歪把子机枪形成交叉火力。幸存的晋绥军跳车还击,但很快被精准的三八式步枪挨个点名。
"准备战斗!"李云龙低声命令,"机枪组占领制高点,工兵班去后路埋雷,其余人听我枪响再开火!"
日军显然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。当他们押着俘虏准备撤离时,李云龙的驳壳枪打响了第一声。埋伏在山脊的两挺机枪同时开火,瞬间撂倒七八个鬼子。日军训练有素地散开还击,却被来自三个方向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。
"手榴弹!"李云龙一声令下,三十多颗木柄手榴弹划出弧线。爆炸声中,张大彪带着突击队冲下山坡。这个山东汉子像头暴怒的熊,捷克式机枪喷出半米长的火舌,把试图阻织防线的鬼子军曹打成了筛子。
二十分钟后,战场恢复寂静。李云龙检查着缴获的武器,突然听见呻吟声。一个满脸是血的晋绥军军官正试图爬向手枪。
"兄弟,自己人。"李云龙踢开手枪,示意医护兵过来。那人却死死抓住他的裤腿:"快...快去黑石峪...鬼子要伏击...运输队..."
当天傍晚,急行军六十里的队伍赶到黑石峪。这里两山夹一沟,活像个天然口袋。李云龙立即分兵布阵:工兵班在谷口埋设连环雷,机枪组控制两侧制高点,主力隐蔽在反斜面。刚部署完毕,远处就传来马蹄声。
三十多头骡子组成的运输队缓缓进入山谷,押运的八路军战士警惕地观察着两侧。~天^禧·小\说`惘* _首!发¢突然,领头的骡子踩响地雷!几乎同时,两侧山崖冒出无数日军,轻重机枪泼水般扫向谷底!
"打!"李云龙一声令下,埋伏在山脊背后的机枪突然开火,把暴露在崖边的日军像割麦子一样扫倒。日军指挥官反应极快,立即分兵反扑,却踩上工兵班埋的跳雷。这种雷爆炸后能蹦到一米五高再二次爆炸,专炸人群。
运输队趁乱突围,只有三头骡子受伤。打扫战场时,李云龙从鬼子军官尸体上搜出份地图——上面标着周边七个村庄的详细位置,每个村